“该死的,谁来告诉我北边在哪”!
“冷静,这里是西边,不在北方”!我晃了晃手电,把头靠近了一家便利店,观察了一会,又接着听老刘的唠叨。
“现在?你要带我们去哪?那家伙死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?”
“他说的平民武装就集中在这前面,瞧,有些人还露出来了”。我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,老刘则紧紧地端着枪跟着我。不过在这样的夜晚,我总怕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声音来。
“继续说”!老刘来了兴趣。
“这些人最近抢了国家粮食局05号粮仓里的满满一辆粮食,现在他们就在粮食局里等待装车。听刚刚那家伙所陈述的,这些孙子应该是要筹备粮食去换武器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”!
“什么?”老刘有些诧异地问,“他们上哪去换”?
“我只问到了一个叫做反抗军的组织,他们要去的地方应该也是那里”。我平静地回答。
“有意思,反抗军,嗯,真有意思”。
我偏过头去看他,用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:“你瞧,他们就在那块区域里。只不过那里围了一些人,看上去倒是不像运吃的”
“那些可怜的平民”老刘摇了摇头,突然想到了一些无辜的平民被这帮平民武装抓去就开始叹气起来。
“老沙和碍事……”我顿了顿。
“所以我们该怎么办?”
我舔了舔干燥并且发裂的嘴唇,用手指指了指我们前方不远处的一栋大楼。接着说道:“那帮家伙怎么进别人家杀的人,我们就应该有学有样,现在天黑了下去,我们进门,然后杀人”
“咔吧”!
“咔擦”!
我和老刘同时拉动步枪的枪机,传来清脆的枪械上膛声。
“人民粮食局?法式水煮大米”?
“啥意思?大锅饭?”我回复道。
老刘则肯定地点了点头,然后说:“是大锅饭的概念,我在想,他们平民武装人不多,又为何要运输这些大米呢?如果是我,我就去超市搞几顿罐头食品来,吃个天昏地暗,还方便运输!”
“他们那里要拿粮食去和反抗军换物资的,你可别忘了,反抗军那边有几百号人口”。
“而且还包括其他平民”?
我轻蔑地回应了他:“他们要吃饭,就这么简单”。
老刘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,心里想着如果有平民生还,里头会不会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?我以为全城没剩下多少人了,谁知道还有几百号人,怪不得老沙他之前那么关注反抗军问题。
“我对这些大米不感兴趣,我关心的是反抗军”。老刘抽了抽鼻子,咳了几声。
“呼……”我呼出一团白雾,紧跟在夜色后边。
这段路异常冷清,能吸引我们注意的东西不多,除了路面上的尸体和烧焦的军用吉普车,其他都表现地普普通通。整一座城市就像是鬼城,没有行人,没有喧闹,没有灯火。
“老天,这里安静得要命,告诉我这里是安全的”。
“并不安全,老韩”,老刘否定了我的话,又继续说:等下就热闹了,到了那个时候也就不安全了”
“有点像?”
“埋伏之类的,总之气氛很怪,不是吗”?
是啊,我心想,这气氛什么时候对头过?
用不了多久,我和老刘就赶到了粮食局。这栋大楼只是“摆设”而已,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进去。旁边的粮食仓库才是主要,这不,哪里用讲,我们大摇大摆地闯进了粮食局,上边压根就没有任何动静。
“没有守卫,没有人”。我自言自语。
“有情况,稳着别乱跑”!老刘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,让我往墙边靠。两个人排成一排,均蹲在仓库的外墙旁边,通过砖缝我可以看到,仓库内有几名持枪的敌人。
“妈的,怎么什么事情都有他们的份”?我端稳步枪,向这栋大楼的上方观察,上边仍旧没有什么动静,但是也不排除有危险。老刘打了个前锋,一路穿过了楼道,便很快地来到了仓库外。
接着将视野移动到仓库的另一端,我便可以看到那里有一辆运货用的卡车,明显是开过来运大米的。而且旁边的人数也不怎么多,估计只是一小股平民武装。
嗯,我还看到了老沙和碍事,他们正被绑在一个柱子边上。除此之外,就没有其他人了。
“咣当”!
老刘一不小心弄掉了一个铁棒。
干得好啊,这下子,弄得里边好几个人都过来查看情况了,我想等他们找到我们,我们就有得交代了。
“砰砰……”耐不住性子的老刘向着最近的一名平民武装开了枪,紧接着,其他敌人也都扑了上来。
不过攻击的目标不是我。
老刘那边正在努力还击,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是很想杀死这帮平民武装。而我估看敌人火力情况,可能对面的人数真的不多。所以我动了一些歪脑筋,绕到了仓库的另一侧,或许是敌人没带什么夜视装备(当然我认为他们不可能会有),不然我潜行阵亡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。但是最重要的是,现在是由老刘来帮我吸引火力。
这么说吧,如果你只是做一个搬运工,开着皮卡转个来回,那么请你加满油。
不过也就是闹了个比较大的动静而已。
我推翻了煤气罐,一股脑地将它滚到了敌人旁边。当然他们也注意到了我,我是说如果他们还来得及开枪的话。
我朝着那罐子开了好几枪,那和我预想的一样,爆炸连人带车一起飞,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仓库。老刘冒着烟尘,咳了几下,冲到了仓库里,将卡车附近的最后几名敌人给依依击毙后,我们就结束了这段小插曲。
“该死的,下次你再这么做的时候,提前说一声”!他抱怨道。
而另一边,我正在给老沙和碍事松绑。
“你看起来倒是没那么厉害嘛”!
“知耻而后勇”!老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扶着铁柱子站了起来。
“那么,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”?我问。
“上帝啊,看看这里的人,他们是想活想疯了吧?”?老刘甩了甩手,好把他脸前的灰尘支开。
“反抗军”我推测道:“他们唯一能寄托的就是反抗军了”
“他们这是要把大米拿去和反抗军换命呢”。老沙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,退出弹匣,检查子弹后,又补充说:“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在反抗军里混吃混和一周的了,他们认为那里才是最好的存活方案”。
我笑了,转头过去看老刘,“你认为呢”?
“当然,当然”。他领悟了我的意思,回答说:“这些粮食的确能够和反抗军换一个相对而言较安全的地方,反过来,我们也可以”。
“那我们也可以拿这些大米去蹭吃蹭喝”?
“你真他妈对”,我笑了,用下巴指了指那辆卡车。
之后,老刘晃着头靠了过来,一把推开我。他在敌人的尸体上捡到了卡车钥匙,用枪打开了车门,并且要求我们三个人将大米搬上卡车。
“好吧,老兄,脏活,最后一次”,我一边搬运大米一边抱怨道,努力将舌头伸到最长。
“劳动最光荣”!老刘坐在卡车旁,悠闲地回答道。
“那你呢?”老刘这么干,自然引起我的不满,等待我搬运大米堆得有一半小汽车那么高的时候,老沙和碍事也各自完成了工作。
“我是脑力劳动”。
“知点耻吧,你的脸皮厚地连点50都打不穿了”。
“脸皮?”老刘笑了笑,“活着不累,脸有多厚,天有多高”。
“那我该捅穿大气层了”。我指了指卡车车门,意示让他开车走人。
等待装车完毕后,我们就匆忙上了车。按照老刘的车技,路上自然是少不了激情碰撞和热烈摩擦。几乎所有的车道上都留下了我们的车轮胎印,每一杆路灯都有摩擦的痕迹。我提着枪,坐在椅子后面,提心吊胆。
这样的情况将近持续了一分钟。
“老沙?”我朝里头喊了一声。
“嗯”?
“听说你知道反抗军在哪”?
“就在西北城区,离这还远,我们姑且先到反抗军的分基地吧”!
“你怎么那么清楚他们都在哪的”?
“我有朋友在那里干活的,嗯,等会再说吧”!老沙咳了咳,估计里面的空气不是很好。
“那碍事呢?她怎么不说话”?
“啊?她……喉咙出问题了”。老刘解释说。
那就怪不得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了。
突然间,路上开过一辆小皮卡,它以极快地速度冲撞了上来,由于车灯直照向我,我也就只能给老刘提个醒。
“小心!”
老刘猛地打方向盘,卡车直接一个轻甩尾巴挤向了皮卡,这一操作,吓得双方都惊叫出声。
“你个杀千刀的!”我咒骂道。
“什么情况”?
我拉动步枪枪机,回应道:“还能有什么情况?那帮平民追上来了”!
“砰砰砰砰砰砰……”
敌人开始向我们攻击,数枚弹头带着一束火光猛地击打在卡车上,打出了星火,打出了灰尘。还有几发直直地刺进了米袋里,并且发出类似于肉破的“噗噗”声,吓得我把头一压。
“超速!贴罚单!依法扣留车辆”我端起步枪,用照门和准星对准了冲上来的皮卡,然后就是一顿扫射。子弹“叮当叮当”地打在敌人皮卡车的挡风玻璃上,我也欢叫一声,扣扳机的食指也就更用力了。
数道火线来回穿梭在街道上,这场追逐赛也开始变得无趣起来。好在我旁边有捡来的步枪,可以尽情扫射,饱满的火力压制住了敌人驾驶的皮卡。不到几回合,敌人的车子就冒出了白烟来。
“铛铛铛铛叮当叮当铛铛铛铛叮当叮当…………”
我与老沙一同端着步枪扫射着,强有力的打击和持续不断地扫射使得敌人根本就不能还击。车身上下到处是弹孔和弹洞,车玻璃也裂成了枝条状。我更换了一个弹匣,把枪口指向敌人车头,又是一通素质扫射,敌人的车辆终于顶不住弹雨的摧残,发动机喷出一束火光,汽油机随即一点就燃,整辆车冒着熊熊烈火,但是它仍然不减速,仍旧一股劲朝我们的侧面方向冲撞而来。
“趴下!撞击”!我大吼道。
没时间了,已经晚了。我看到汽车在我的不远处炸开,火焰扫过卡车的同时,一块碎片也朝着我撞来。我本能地眯着眼,用手里的枪去抵挡,只听到“叮”的一声响,我就向车后倒去,趴到了米袋上。
我视线开始变得迷迷糊糊,耳朵里好似塞了十几个蚊子。
“老刘?老刘?”
沙敖摇了摇老刘,看见老刘没有反应,而卡车仍旧在前进,他便将老刘拖到了副驾驶上,自己操控了方向盘。这时他才发现老刘的左臂已经开始淌血,老刘自己则被刚刚的爆炸震晕。包括我。
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,当我迷迷糊糊地有了一些知觉后,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远离了中心市区,来到了西北城区。
老沙艰难地驾驶着卡车,一路摇摇晃晃地开到了反抗军的分基地。在这期间,碍事也给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,虽然没有任何的用处,不过老刘却神奇地醒了过来。
“咔…………”卡车一个急刹,车轮胎制动下,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道黑印来。只听见卡车“噗”地一喷气,就这样急忙忙地停了下来。
老沙一脚踢开车门,扶着老刘跳下了车。
“我们到地方了”?他虚弱地问。
“到了”。
我们的动静不算太大,不过这要是换在刚刚我们逃离平民武装的地方,这声音肯定会招惹来不少的麻烦。
但是这里却冷清得要命,一个人都没有。
过了一会,他才说话道:“难道没有人出来迎接我们吗”?
“会有的”,老沙苦笑了一下,继续向前行走着。
“比如漂亮的护士姐姐”?老刘虚弱地吐出了这一串话,嘴角苦笑了一下,忽然微笑又停住了,僵在脸上。
这地方实在是安静地要命。
水滴在破铁桶里敲打,风沙轻轻拂过路面,吹走了几张打成团的纸张和碎报纸。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不自然,这里的一切都寂静地要死,直到碍事倒在地上,老刘才发觉异常。他迅速甩开沙敖,从腿上拔出枪,指向一个黑影。而沙敖却一手抵住了枪,将无力的老刘推向了一边。
“别开枪”!他解释说。
话落,两人周围早已经围满了一大群手持枪械的士兵,他们装备算不上精良,但是也看得出来有一些水准。一排的士兵端着枪指向老刘,附近的灯光也一个接着一个地闪烁。
看到这一幕,老刘举起了双手,问:“他们是谁”?
沙敖平静地回答:“反抗军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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